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旭方杂谈25

“大王，我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。”阿方睁开眼，望着褚仲旭，仲旭正在看书，他转过头，目光柔柔地：“既是梦，就不要去想。”

“渴了吧。”仲旭拿了杯子，尝了温度，递给阿方。

“不是茶吧。”

“是水，喝吧。”

“阿旭，你回来了，真好。我睡了很久么？”

“有几天吧。”

“可你长了胡子，应该是很久了吧。”

“嫌弃我了？”

“没。”

“想吃点儿什么？”

“甜的，嘴里好苦呢。”

“你倒好，从小就喜欢甜食，等着啊。”仲旭把一盒点心端了过来，“就是没有桂花糖了，再等些日子桂花就会开了。”

“好，阿旭好像说过要带我去看桂花树。”

“我答应你的，会做到。”仲旭看上去胡子拉碴的，憔悴了许多。

“大王每日都在批奏折，很累吧。”

“没事，我把书房整个搬来了。”你留给我的功课总要想办法完成才好，心疼自己一秒钟。“阿方，你现在身子弱，我跟你说啊，有些注意事项。”仲旭连说了几个不许，把阿方气笑了。

“阿旭，知道你是为我好，可是你不能让阿方自己选择么？”

仲旭诧异，“对，我说的好未必阿方喜欢，我答应你，让你自己选。”

“我想去外面走走。”

仲旭迟疑了一下，“阿方，过些日子好么？养胖一点儿，我带你出去。”

阿方点点头。

———

这一日，大王伺候阿方洗脸梳头毕，翻出一打儿极漂亮的剪纸，“阿方，看。”这剪纸是用极薄的多层纸叠起，刻出的各种祈福的图案，有蝙蝠、牡丹、兔子、锦鲤等各种花鸟走兽鱼虫。阿方看得惊喜连连。

“阿旭，这些是给我的么？”

“对喽，今日阳光好，你也该打开窗晒晒了，哈哈。”

大王朝外喊道：“穆得庆，把火盆撤一个，将那些颜料盒子搬进来，顺便传膳吧。”

“听着，阿方，好好吃饭。回头给你看，还有许多漂亮剪纸呢。”大王看着阿方，眼底含着盈盈笑意。帮她夹菜，说些小笑话。阿方听出来，好像不少都是含沙射影地笑话自己，倒也没有介意。

“这些是素色剪纸？”

“对呀，可以点染上你喜欢的颜色。”

“好。”

阿方依着自己的想法，不一会儿就染出色彩斑斓的图案来。两个人于是忙了一番，把剪纸一个个贴到窗户上。

“阿旭，你看，这里竟然有一个荷包耶。”阿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只旧荷包。仲旭看了一眼，“这个物件有些年头。”阿方把那只荷包打开，发现里面还有一个衬层，再一翻，“咦，还有个小纸条？”仲旭接过，竟然有些脸红。

“阿旭，里面写的什么？”

“一首情诗。”

“这与你那帕子上的字体很像呢。”

“那么小就会写情诗，我怎么就没发现呢。”褚仲旭摇摇头。

“谁写的啊？”

“清海公小世子。”

“这荷包是阿旭的？”

“紫簪的。那时我们都年少，那时岁月很长。我把清海公小世子送我的荷包都给了紫簪。”

“阿旭，你想念他们了，是么？”

“阿方，珍惜眼前人。”褚仲旭望着窗花出神。我们也曾在这宫里打打闹闹，闯了太子的洞房，那时，喜房前后窗都贴着大大的“囍”字，龙凤团花从顶棚一直贴到过道。这荷包大约就是那时候鉴明塞给我的，可自己转手就给了紫簪。怪不得紫簪一直耿耿于怀，宁肯大部分时间住在霜还城，很少回帝都，大约只有自己是最不开窍的那一个吧。

仲旭拉起阿方的手，“来，教你剪个‘囍’字”。